北白川

片段灭文

她开始觉得头痛。

第一次剧痛来袭是在战败的那天晚上，她与路德意见不和正预备负隅顽抗时突然栽倒在地，把冲进来将要耀武扬威一番的美国人吓得不轻。后来听伊丽莎白说她是被伊万送去医院的——尤妮亚对此嗤之以鼻——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身体很健康也能和往常一样活蹦乱跳，直到她在战后审判的法庭上晕倒，身体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像是一片轻飘飘的叶子。

三天后她才醒过来，七十二小时整的时间流失对她来说毫无影响，尽管伊丽莎白和费里西安诺担心的要死。她联想到这一切的发展与征兆，在冥冥之中忽然仿佛预见到不远的结局，然后她死死地握紧床单，没有看见苏联人在窗外若有所思般投过来的眼神。

在此之前尤妮亚·贝什米特从未想到过死亡。
而如今那个白色的影子正在苏维埃的北风里姗姗而来，在她耳边留下温柔而轻悄的低语。

【一】

尤妮亚从来没有害怕。
哦得了吧。尤妮亚·贝什米特，普鲁士的公主，西欧大地上黑鹰庇佑的战士，她经历的岁月比你数的出来的都多。况且就算她曾经害怕过，在现在看来也早已什么都不是了——这一点上王耀特别有发言权——他曾经与尤妮亚讨论过一切过去的，并且除了他们自己再没有别人知道真相的事情。外表远比年龄年轻的多的中国人皮肤白皙，给尤妮亚倒酒的时候手腕上扣着的红色绳子和白色陶瓷小挂坠勾住她的眼睛。
“那是什么？”
“……算是护身符。”思考一阵子后王耀简洁地给了她一个似是而非的定义，“在我的土地上很流行，寓意很好。”
“……可是你们不信神？”尤妮亚朝他抬起美丽的血红色眼睛。
“别想那么多。”王耀冲她笑笑，“没有什么不会改变的事情，我们信的神太多，所以你们觉得我们不信而已。”
“真无趣。”
她下了这样的定论——却不知道是在说王耀还是有神论本身。

露西亚没出来嗯。
好像都是老王。
下一个片段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