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组
“我从来没做过那么糟糕的魔法!”
亚瑟看起来气愤极了。刚刚那几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幸运的是我们终于让他承认了魔法存在的事实,不幸的是目前的窘境失去了被我们报以最大期望的英方援助。
我低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呃…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美/国躺在床上摊开四肢,然后蹬了蹬他现在短的可怜的腿。这副模样搞笑的要命,但是为了生命安全我得憋住笑声。我戳戳他。柔软的皮肤凹陷下一个充满弹性的弧度,在我的注视下迅速地恢复原状。
“你这是回到多久之前…九岁吧?”我问,“不能再多了。”
对此阿尔弗雷德吝啬地不愿意回我哪怕一个鬼脸。他还套着身体正常时穿的衬衫,下摆拖拉的可以裁剪出另外一件。这副打扮有良好的遮蔽性,理论来说他甚至不需要裤子;然而这种时候他仅存的道德感与羞耻心令人惊异地爆发了——变小了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坚持认为自己应该穿上一套帅气的,可以甩出其他的同龄人十几条街的童装。
而且不要是弗朗西斯友情赞助的粉色那种,他补充说。
“……好好好。随你便。”
完全不代表国家,仅仅作为个体意志的王耀向阿尔弗雷德F琼斯投降了。没有丝毫的办法,幼年的阿尔弗雷德简直可爱到犯规,他这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副驾驶位,咬着一颗不知道谁带给他的葡萄味棒棒糖;大家紧急援助的一条勉强合身的牛仔裤只能遮到膝盖,蓝白色的袜子沿着脚踝攀上小腿的边缘。“这双鞋子好大。”我拉开车门的时候他嘟哝说,“现在连目测都这么不精准吗?”
“世界的英雄可不是谁都能看清的。”我随口应付他,“帮你请好假了,你家国会那边说这几天会议暂停,如果你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华盛顿。”
他的动作停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眼镜也会跟着他变小,希望可怜 的德克萨斯没有忽然缩水。年幼的美国看着酒店的草地和花园景观,我拿出手机查附近的童装店;我们在美国——我预感这是对我英语水平生死攸关的考验。
“离这里两个街区,这家店看起来不错。”
他点了点头。棒棒糖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少:“今年是不是不会再见面了?”
“唔。”我说,“大概吧。”
一直到童装店为止美/国都没有再次发声。他把棒棒糖嚼的咯嘣作响,像个活的噪声制造机一样嗡嗡响了一路。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把纸棒给我妄图让我来处理这令人发指的狼藉。大概是我的不做理会惹恼了他,到了地点阿尔弗雷德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店里。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这给人错觉。仿佛我真的成为了一个没有长大的小男孩儿的父亲,正被他幼稚的生气困扰与无奈着。
而事实上他的胡闹远远没有结束。我走进店里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头到脚;那比同龄人发育更好一些的骨架看上去十三四岁也说不准,七分裤恰好露出没有袜子遮蔽的脚踝。骨骼沉默地支棱着,一件绣着鹰的牛仔外套;他站在店铺的深处,镜子的正前方,我们目光相遇。
………啊哈,这身看起来也许真的要比别人帅出一个高度也说不准…?
“hero永远无法超越。”他转过来看镜子,“无论什么年龄。”
他试图掩盖什么。头顶的呆毛坚强的翘着,在风里微微颤抖,眼镜的反光遮住了所有的表情。这简直要让我心虚地回顾下半年的安排,然后悄悄地挤出一点时间跑几趟美国。但是不行阿尔弗雷德,你清楚你应该做什么。我们彼此追赶,互相争斗。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于虚与委蛇。
他穿好帆布鞋,站起来百无聊赖地蹬了蹬腿。我阔别数千年的,真正年少时候的模样,在下午三点焕发出不可思议的激烈光彩。他兑现了他的诺言——他简直帅的过分了。
“我明天回北京。”
去结账的时候我懒洋洋地说,“最后陪你一晚上,英雄。”